我確信,在范言直諫的訂戶中,看《紙牌屋》的人數比例,遠遠超過《來自星星的你》。咱們的讀者很理性,不管《星》的男女主角多浪漫,再過20年,男的還這么年輕,女的奔5的,結局可想而知。
在華府宮斗大戲《紙牌屋》(House of Cards)第一季里,凱文·史派西(Kevin Spacey)飾演的國會議員弗蘭克·安德伍德(Frank Underwood)跟一位年輕的記者發(fā)生了一段各有所圖的關系,還用一名妓女引誘一位政治同盟上鉤,然后殺死了他,這一切都服務于他深不可測的野心:坐上總統(tǒng)旁邊的位置。
對于流媒體服務商Netflix來講,播出這部連續(xù)劇冒了很大的風險──不僅是因為史派西的角色打破了被人夸耀的“第四堵墻”,直接跟觀眾對話。頭兩季的制作耗資便超過了一億美元。
但和安德伍德一樣,《紙牌屋》最后勝利了。由于第一季以及后來的其他原創(chuàng)節(jié)目取得成功,2013年第四季度 Netflix的訂戶增加了230萬,美國訂戶總數達3,340萬,超過HBO!都埮莆荨吩谠u論界也引起了轟動,贏得三個黃金時段艾美獎和一個金球獎。第二季共13集,已于2月14日播出。
現年54歲、兩度獲得奧斯卡獎的史派西準備在明年辭去赫赫有名的倫敦老維克劇院(Old Vic Theater)的藝術總監(jiān)的職務,把更多精力放在電影和電視項目,以及支持全世界胸懷抱負演員的以他名字命名的基金會上面。以下是經過編輯的近期對史派西的訪談:
《華爾街日報》:上一季結束時,弗蘭克·安德伍德實現了一個出人意料的目標,即榮登副總統(tǒng)寶座。很多評論家說,經過這么多謊言和一樁謀殺案之后,難道這就是他的目標?副總統(tǒng)?
《華爾街日報》:我不由得猜想他在這里有著一個更加邪惡的企圖,這在第二季片花里面已經有暗示。弗蘭克充滿深意地跟觀眾說,“大家對民主的評價太高了”,因為他不經任何選舉就上升到了副總統(tǒng)的職位。
史派西:我可得非常小心了,因為我不想討論戲演到了什么地方。我認為第二季會有很多陰謀詭計和意外,以及人們不會料到的事情。
《華爾街日報》:在你飾演的讓人難忘的角色當中,有很多都是這種復雜的反面角色──你是不是喜歡扮演非常規(guī)的壞人?
史派西:我最開始是表演單口喜劇的,所以我做的很多事情都是非常有趣的。兩年前我才接演《理查三世》(Richard III),那是我從藝以來扮演的第一個莎士比亞反面角色。所以說不是我喜歡演什么,也不是因為我想飾演馬基雅維利主義者的形象而專門去追求這些東西。
史派西:我在那次演講里面說到的很多東西,之前都思考過很長時間。我說到商業(yè)模式正在變化,說到有些公司提供內容通道賺了不少錢,如果它們要跟別人競爭,終究會制作原創(chuàng)內容。它走紅的原因之一,是因為之前沒有誰在我那樣的位置上如此公開地將這些表達出來。
史派西:即使我知道,Netflix不愿意說的我也不會告訴你。我們公布交易之后,大家都在說:“他們怎么也回不了本!瘋了!”事實上Netflix只需要增加56.5萬名會員,交易就回了本。所以,鑒于他們現在的會員數量超過HBO,且今年增加了不少的新會員,我認為這筆買賣還是非常劃算的。
史派西:我想大概是在1998年回倫敦出演《冰人未了》(The Iceman Cometh)的時候。在那之后我回到美國拍攝《美國麗人》(American Beauty,他藉此獲得第二個奧斯卡獎)。我感覺“一門心思在電影行業(yè)做出一番事業(yè)”的12年計劃完全比我預料的順利。我內心的想法也有了一些變化。我有自己的抱負,不想10年時間都在頑固地追逐同樣的夢想。我不想成為各種“10大排行榜”上的人之一。
史派西:到老維克工作之前,我一輩子的夢想都是運營一家劇院。我不知道怎么做,2003年在一間化妝室開始做的時候,只有我、一名制作人和一部電話,確實是白手起家。我所希望的,可能只是找準自己的方向,在事業(yè)與外界的愚蠢等東西之間形成一定的距離──我樂于抽個空拐個彎,換個角度審視自己的人生和職業(yè)道路。
史派西:天曉得。如果繼續(xù)拍《紙牌屋》的話,我得花費大量的精力和時間。我想做更多的電影,我想導演更多的電影。我想做更多的音樂。(2004年電影《飛躍海洋》(Beyond the Sea)里他所飾演角色的歌全都是他自己唱的。)我會有時間去做之前根本沒有時間去做的很多事情。
《華爾街日報》:奧巴馬總統(tǒng)最近說他喜歡《紙牌屋》,但《紙牌屋》里的華盛頓遠比現實中的更有效率。你是這樣認為嗎?
史派西:我認為隨著時間的推移,人們和歷史學家將有機會回顧這個國家的政治人物。這些人在事業(yè)上升期或掌權期或許被視為無情的雜種。你現在可以看看其中的某些人,會發(fā)現這種看法一點沒錯,但他們做了很多實事。我倒是覺得,在國會效率低下的時候美國公眾觀看的是一個派系林立卻又非常有效的國會,這事非常有意思。
史派西:沒有。我來跟你說說為什么;仡欁约旱娜松⒆约旱慕洑v的時候,相當明顯,我喜歡干實事。我在老維克的一部分工作便是扮演促進者的角色。我把人湊齊,選擇合適的元素來講一個故事。我想我會討厭涉身政治,因為辦不了事情會讓我非常沮喪。在政壇,人們不會說“這辦法不錯”、“就這么辦吧”,而是去刻意阻撓。
《華爾街日報》:你出生在新澤西,對州長克里斯·克里斯蒂(Chris Christie)的“堵橋門”怎么看?這個故事聽起來好像可以出現在《紙牌屋》的某一集里面。
史派西:這么說吧,在拍攝第一季的很多時候,在拍攝第二季的很多時候,我都會注意政壇將會發(fā)生什么,然后我心里面會想:“我們的故事情節(jié)還真沒那么離奇!
《華爾街日報》:你是不是給伍迪·艾倫(Woody Allen)訂購了Netflix服務?他恐怕是世界上最不懂技術的人了。
史派西:我非常敬佩伍迪·艾倫。那個時候,每次他公布新片拍攝計劃,我一個試鏡的機會都沒有,甚至都沒有人打電話叫我去。我心想:“看著吧,我會給伍迪·艾倫去信的!庇谑俏易隽俗晕医榻B,給他訂購了Netflix服務,并表示“我不知道你有沒有看過我的作品,但還是看看這部連續(xù)劇吧”。他給我回了一封熱情洋溢的信,感謝我給他訂購Netflix服務。他說之前看過我扮演的很多不同角色,并表示肯定會考慮我參演某部片子。
史派西:不管他給什么,我都會感到高興、感到光榮。我不是那種特別想扮演某些角色的演員。我喜歡的是導演對我說,“我想讓你演這個角色”。我本來是不會出演《理查二世》(Richard II)的,但特雷弗·納恩(Trevor Nunn)想讓我扮演一個角色。我唯一想到的是,他從來沒有導過那部戲。所以我想,“如果我們兩個人都通過一起做《理查二世》來獲得第一次經驗,而不是讓我飾演他第七次執(zhí)導的《理查二世》,那將是多么地不可思議。”這就是我演那部劇的原因。那是一段不可思議的經歷。我必須讓人信服地扮演一位英格蘭國王。事情不容易做的時候,要有意思得多。